你是否曾在清晨的闹钟响起时,把被子蒙过头顶,只想逃避即将开始的一天?是否面对堆积如山的作业和课程,内心涌起难以名状的抗拒?是否曾质疑过:“我到底为何坐在这里?”当“不想上学”的念头如潮水般反复冲击心灵堤岸,它已然不是简单的偷懒懈怠,而是当代大学生群体中一种值得深刻关注的心理现实。
这种“倦学”状态,其根源错综复杂,远非单一因素可以解释。表层之下,往往潜伏着深层的心理困境与价值困惑。
课堂的“无意义感”是首要痛点,当课程内容陈旧、讲授方式单调、与现实严重脱节,学生难以在课堂上获得精神共鸣与思维启迪,久而久之,知识沦为枯燥符号,教室成了精神牢笼,一位大三文科生曾向我袒露:“每天像在听与自己无关的故事,笔记越记越多,内心却越来越空。”
社交与人际压力同样沉重,宿舍关系紧张、群体融入困难、社团活动中的摩擦,都可能成为无形的心理负担,当归属感缺失,校园便不再是温暖港湾,反而成了压力源,一句“在人群里却感觉最孤独”,道尽了多少人的心声?
未来方向的不确定性更带来深层焦虑,专业前景迷茫、职业规划模糊、自我能力怀疑,特别是当社会不断追问“你学的这个将来有什么用?”时,学习的内在动力被严重侵蚀,大二就开始焦虑考研还是就业的选择,这种迷茫如影随形。
更深层的危机,或许是价值与存在意义的悬置,当个体在宏大教育体系中感到自我渺小,当所学无法回应“我是谁”“生命何为”等终极追问,一种存在性的虚无感便会悄然滋生,加缪曾说:“真正严肃的哲学问题只有一个,那就是自杀——判断人生值不值得活。”对不少学生而言,学习意义感的崩塌,正源于类似的存在性困惑。
重塑学习心态,不是强打精神的口号,而是需要系统而深入的认知调整与行动策略,这要求我们真正面对内心困境,在行动中重新寻得方向。
认知重构是起点。我们需要重新为学习“贴标签”,学习不应是被动任务,而是探索世界、锤炼思维、实现成长的主动旅程,当遇到“无用”课程,不妨自问:“我能从中锻炼何种底层能力(如批判性思维、信息整合)?”“它如何间接服务于我的长远目标?”积极心理学强调关注“已拥有的优势”,学习时多聚焦于获取而非损耗,心态会悄然转变。
激活内在动机是关键。必须将“要我学”转化为“我要学”,这需要清晰的个人目标驱动,运用“目标阶梯法”很有效:将宏大目标(如“成为优秀工程师”)分解为可执行小目标(如“本周掌握某个关键算法”),每完成一个阶梯,给予自己肯定,主动在专业中“寻宝”——找到真正兴趣点(如心理学学生专注研究青少年游戏行为),将其作为学习锚点,将学习与个人志趣、未来期许紧密结合,动力自然内生。
情绪管理与能量补给是保障。长期倦怠需科学应对,当焦虑袭来,尝试“着陆技术”:深呼吸,感受脚踩地面的坚实,观察环境中具体事物(如墙的颜色、窗外的树),将意识拉回当下,规律作息和适度运动非老生常谈,而是稳定身心节律、提升多巴胺水平的生理基础,每天留出半小时做纯粹喜爱的事(阅读、音乐、散步),是重要的能量“加油站”,建立支持系统同样重要,与好友、家人坦诚交流,或寻求专业心理咨询,能有效疏解压力。
学习方式与环境的优化是催化剂。变被动听讲为主动建构,课前预习、带着问题听课、课后用思维导图梳理,深度参与感能显著提升意义感,利用大学丰富资源:参加前沿讲座、加入教授课题组、申请交换项目,新颖的挑战和视野拓展能有效打破倦怠,精心打造学习环境同样重要——整洁的书桌、图书馆的专注氛围、减少手机干扰的小技巧,都在塑造高效的学习状态。
重新定义价值与意义是根基。在宏大叙事之外,寻找个人坐标,思考:“我的学习如何能对他人、对社会产生微小但真实的积极影响?”(如环保专业学生关注本地河流治理),将学习视为持续的自我完善之旅,关注“今天的我比昨天进步在哪里”,接纳探索期的迷茫,视其为成长必经之路,存在主义哲学家萨特强调人通过选择创造自身本质,当下的学习选择,正是我们塑造未来自我的重要实践。
教育部《2022年全国高等学校学生发展状况调查报告》显示,约8% 的受访大学生表示曾经历过持续一周以上的显著学习动力减退状态,这有力证明了“倦学”心态的普遍性,但数据背后,更需被看见的是每个独特个体与其处境——并非所有人都适用同一剂解药,若自我调节收效甚微,或伴随持续情绪低落、睡眠障碍、自我否定加剧,请务必及时寻求学校心理中心或专业机构的帮助,这并非软弱,而是智慧与勇气的体现。
教育的本质不是灌满一桶水,而是点燃一把火。 此刻的倦怠与迷茫,绝非学习的终点,而是深度自我对话的起点,是重新校准人生航向的关键契机,当你尝试重新解读学习的意义,主动构建目标阶梯,并学会在压力中自我关怀时,你已在为自己赋能。
你此刻的困惑与挣扎,恰是思维蜕变的必经阵痛。 当你重新背起书包走向教室时,每一步,都在接近那个更坚韧、更清醒的自己——那个能在意义废墟上重建学习圣殿的勇者。